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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6章 鸿门宴啊（第1页）

薛泽一进去就看到太后巴掌落下，而苏?则是被打倒在地，一时间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自从太后回来之后，他已经足够容忍，而苏?也一直忍让，甚至多次劝薛泽让太后留下。

苏?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，太后竟然还要动手打人！

而太后再看到薛泽时候，整个身体都僵住了。

她刚刚那一巴掌根本没有打实，只有指尖碰到了苏?的脸，而苏?则是顺势倒下的。

更令她无法接受的是，自己纵横后宫多年，刚刚竟然中了苏?这么简单的计谋！

是。。。。。。

夜雨如注，檐角铜铃在风中呜咽。昭华殿内烛火摇曳，映得墙上《破妄录》拓片忽明忽暗。苏?端坐案前，手中乌骨簪轻轻划过一卷新呈的奏报??西北三十六屯军粮账册异常，每月皆有定量米粮流入“养梦坊”名下，而此坊注册者竟为已故户部主事之妻，一个理应缠绵病榻十年未出深闺的老妇。

她指尖微顿，目光落在“养梦坊”三字上。这不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了。三日前，江南茶市查获一批掺入蓝莲粉的春茶，封条印鉴正是这三字篆文；五日前，北境驿站发现盲童乞丐成群诵读《升天记》，身上所穿衣裳亦绣有暗纹“养梦”。如今连军粮都被渗透至此，可见其根系早已盘踞朝野血脉之中。

“绿芙。”她声音不高，却如冰刃切开寂静。

绿芙自屏风后闪出，掌心托着一只漆盒。“娘娘，太医院刚送来的‘醒梦散’试药结果：每百人服药七日，脑中金丝消退者八十九人，余十一人……仍见幻影。”

苏?冷笑：“十一人？那就是说，他们体内已有‘梦根’初生。等它扎进识海，便再难拔除。”她将奏报送入火盆，火焰猛地蹿起，烧灼出焦黑边缘，“告诉秦砚，即刻查封全国所有名为‘养梦’的商号、医馆、书肆、粥棚。不论背景如何，一律押送拂尘司审讯。我要知道，是谁在背后织这张网。”

“是。”绿芙欲退。

“等等。”苏?忽然抬手，“传钦天监副使，我要看今夜星图。”

更深露重时，钦天监副使冒雨而来，双膝跪于殿外青砖，呈上湿漉漉的绢帛。“启禀太后，梦星轨迹偏移半寸，正缓缓靠近紫微左垣。更诡异的是……北斗第七星‘瑶光’，昨夜熄灭三刻，复又亮起，但光芒已染淡金，与其余六星迥异。”

苏?凝视星图良久，忽然问：“你可还记得先帝临终那夜的天象？”

副使浑身一颤：“回娘娘……那一夜，瑶光亦曾变色，且有流星自南斗划破长空，坠入皇陵地宫方向。当时钦天监正欲上报，却被……被您下令封锁记录。”

“是我封的。”苏?淡淡道，“因为我知道，那天晚上，玄照的魂魄借着星辰之力，试图重返人间。他没能成功，只留下一道残念附在守陵人身上，三年后才被我发现并焚毁。”她缓缓起身，“现在，他又来了。不过这一次，他不再依赖天象，而是用人心作引，以信仰为火，慢慢煨烤这个国家的灵魂。”

翌日清晨，京城各大衙门前铜铃齐响，《破妄录》诵读声此起彼伏。学堂里孩童齐声朗读：“凡自称神仙者，必问其是否排泄；凡言飞升者，须跳屋檐三次。”街头巷尾哄笑不断，伪神棍纷纷落荒而逃。表面上看，醒铃计划成效卓著，然而苏?心中清楚，真正的敌人从不在阳光下现身。

第三日午时，拂尘密探急报：西山尼庵发现集体梦游事件。十七名比丘尼夜夜齐聚后院古井边，手持蓝莲，口中呢喃同一段经文。密探潜入偷录，发现内容竟是《梦种经》中失传已久的“寄梦篇”，其中一句反复出现：“吾身虽朽，梦犹未死，待我归来，共登极乐。”

苏?亲率药师前往。当她们撬开井底石板时，一股腥甜气息扑面而来。井下非水，而是粘稠黑液，漂浮着数百枚干枯眼球，每一颗瞳孔中央都生出一朵微型蓝莲。药师取样化验后脸色惨白：“这是……活人摘取的眼球，浸泡在梦引香与人血混合液中培育而成。它们能接收梦境信号，如同灯塔指引迷途之魂。”

苏?站在井边，寒声道：“挖出所有埋藏点，焚毁。并将此情公告天下：凡私自采集人体器官用于神秘仪式者，无论动机为何，皆按谋逆论处，株连九族。”

诏令下达当晚，京郊一座废弃书院突燃大火。救火百姓称，火光中见无数白衣人影穿梭奔走，口中高唱颂歌，却不呼救也不逃生。待火势扑灭，现场仅余一堆灰烬和一口倒扣的铜钟。钟底刻字：“梦之所至，魂归熙和。”

苏?闻讯未语，只命人将铜钟运回破梦塔，置于十二巨钟之间。辰时钟鸣，十三音共振，整座塔楼震颤不已，塔壁《破妄录》文字仿佛活了过来，在光影中流转翻腾。药师监测发现，空气中“梦引香”浓度骤降七成。

然而胜利来得短暂。

第五日黎明，一名扫街老卒在朱雀门外昏倒。送往医署后，大夫在其胃中取出一团凝结物??竟是由细碎纸屑、头发、指甲与蓝莲花粉压缩而成的球状物，形如丹丸。老卒苏醒后茫然无知，只记得昨夜有人赠他“长寿蜜丸”，说是庙里高僧亲手炼制，吃了能梦见亡亲。

此案迅速牵出一条地下链条：数十个流浪汉、孤寡老人、残疾乞丐，皆服用过类似“蜜丸”。进一步追查，源头指向城南一处慈善施粥棚，名义上由商会资助，实则幕后掌控者是一名从未露面的“梦师”。

苏?终于动怒。她召来承熙，命其以太子身份发布《清浊令》：凡接受朝廷救济之人，每日所食必须公开留样三日；所有民间善堂、义诊、施药机构，须向官府备案主事者身份，并定期接受拂尘司突击检查。违者，立即取缔，主办人以“精神蛊惑罪”论处。

政令推行半月，效果显著。多地施药点被查出在汤药中添加微量梦引香，更有甚者，借“驱邪治病”之名，对患者实施催眠洗脑。百姓初觉受益，渐成依赖，最终自愿献出家中财物乃至子女作为“供奉”。

就在此时，一件意想不到之事发生。

东宫侍女小桃，素来忠厚老实，某夜突然闯入承熙寝殿，泪流满面地跪地哀求：“殿下，奴婢昨夜梦见您被铁链锁在地底，头顶压着千斤铜镜。有个声音说，只有烧掉您的记忆，才能让您解脱……求您，让我为您剜去双眼吧！那样您就不会再痛了！”

承熙惊骇欲绝，幸得贴身护卫及时制止。小桃被捕后，药师查验其脑部，果然发现早期金丝蔓延迹象。追问之下，她才想起自己近月常去城东一座小庙拜佛，庙中老尼总赐她“安神茶”。

案件层层推进，最终锁定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：这座无名小庙的地基，正是当年李崇文府旧址的一部分！而那口曾囚禁承熙的地牢入口，虽已被填埋，但在地下深处，仍有幽闭通道未被彻底封死。

苏?亲自带队掘开废墟。当最后一层砖石被掀开时，一股腐臭夹杂着浓郁花香冲天而起。地道深处，赫然建有一座地下祭坛，四壁涂满人血绘制的金瞳图腾，中央摆放七具孩童尸骸，头颅皆被剖开，脑髓尽失，取而代之的是盛开的蓝莲。

祭坛石台上，放着一本泛黄手札。翻开第一页，字迹娟秀却透着癫狂：

>“吾乃巫九娘转世之身，承蒙圣主梦种入胎，自出生便不见天日。双目为祭，心灵为桥，专司接引残魂归位。三十年守候，终迎春气复苏。

>今以七童为媒，开启‘通冥阵’，助熙和圣主重临人间。